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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060章 第 60 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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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060章 第 60 章

九皇子心中又酸又澀, 原來沈相庶女才是當日給自己桂花糕的小姑娘,是他一直想著念著的小姑娘,不是若嵐, 至於若嵐他的若嵐。

九皇子鳳眸轉向若嵐,見她臉色蒼白毫無血色,眼神空洞茫然,哪裏有往日絲毫朝氣明媚的風采, 像是一具行屍走肉, 倚靠在沈知身上, 似乎全靠沈知詳細瘦弱的身軀支撐著身體。

九皇子心中忽的一痛, 他的若嵐, 靈氣逼人明艷動人,是京城最颯爽的千金閨秀, 不該這個樣子, 她應是天上朝日, 萬千寵愛於一身,熱烈的活著。

若嵐善良燦爛, 她那般的姑娘, 豈會只幫助一個人?定會給到很多人溫暖,所以她認錯自己,這一刻,九皇子突然無比慶幸李若嵐認錯人,否則,如何會和他相識,他這種自小活在黑暗角落的人, 陽光又怎會照進陰暗之處。

沈嬌此時聽到九皇子提到桂花節桂花糕,突然意識到眼前這個九皇子原來就是那個在冷宮餓到哭泣的小乞丐。

那年的桂花節, 她隨祖母進宮參加宮宴,貪玩溜出去在皇宮亂逛迷了路,不知不覺走到一處破舊的宮殿,聽到墻內傳來哭泣聲,她好奇湊過去沿著墻上縫隙朝內望去,原來是個衣衫襤褸看不清臉的小乞丐餓得哭,她便將懷裏的桂花糕扔了過去,倒也不是善心大發,主要是宮裏的桂花糕太難吃,她不愛吃。

沈知見出現救命稻草,一時之間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,猛地甩開兩名嬤嬤,沖到九皇子身邊,跪下扯住他的衣角,伸手扯掉嘴中塞著的布巾,一雙秀眸帶著乞求,哀哀哭泣,“是我,九皇子救我。”

九皇子被沈嬌扯住衣角,恍然回過神,沈嬌是他的救命恩人,若非她相救,如今他恐怕早就成為冷宮中的一抔土,哪裏還有今日的九皇子,與李若嵐相遇,被皇祖母疼愛的九皇子。

他自幼飽讀詩書,知恩不報非君子,救命之恩重如山,應當湧泉相報,如今沈嬌生死關頭,他必須要救,否則眼睜睜看救命恩人死去,他與畜生何異?

九皇子下定決心,沖著太後猛然跪下,咬緊牙關道,“皇祖母,孫兒酒意已醒,一切皆是孫兒的錯,是孫兒酒後亂性,與沈側妃無關。”

四周死一般的寂靜,眾人皆被九皇子此舉驚住,楞在當場,怎麽會有人順桿子上去後又跌跌撞撞爬下來,九皇子對沈側妃一見鐘情色令智昏?

太子心中冷笑,果然是以退為進,太後好計謀啊,暗中策劃一切,讓九皇子撿了個便宜,又給自己安上一頂陷害皇弟的黑帽子,對了,還有一頂綠帽子,很好,今日的恥辱他記下了,皇祖母的大恩大德,他一定回報。

唯有周虞和沈知以及李若嵐明白九皇子此舉何意,李若嵐搖搖欲墜苦笑一聲,只覺得萬念俱灰,沈知嚇得忙扶住她,不停拍著她的後背,無聲安慰。

九皇子怔怔望著李若嵐,想過去攬住她,又覺得此舉不妥,也罷,等救下沈嬌再向她解釋,他深深叩拜在地,“請皇祖母見諒,饒了沈側妃。”

此言一出,九皇子突然覺得心中輕松起來,像是一直壓住自己的陰霾散去,一顆心澄澈清明起來。

他和若嵐在一起從來不敢談起以前的事情,唯恐若嵐問他,究竟是喜歡她的人還是她的桂花糕,他也曾問過自己,如今救命之恩已還,他很清楚自己的心,他喜歡若嵐,很喜歡很喜歡,無關於桂花糕,無關於救命之恩。

初見是少女明媚的笑臉,馴服驚馬時的自信明朗驕傲恣意,是他自幼一直向往,若嵐就像是一縷陽光,照進他黑暗的心裏,將他的一顆心從陰暗中捧到光下,讓他從此以後再無任何陰影。

良久,太後冷冷的聲音響起,“既然如此,免去沈嬌杖責。”

太後雖然生氣九皇子所為,但九皇子向來聰慧沈穩,明白他定有自己理由。

沈嬌聽見自己保住命,心中一緩癱倒在地,老夫人攙扶起她,頗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。

太子妃心中暗恨,居然讓這個賤人保住賤命,看了一眼太後,小心翼翼問道,“那東宮……九皇子府……”

太子聞言忍不住恨恨瞪了太子妃一眼,都是這個蠢婦,讓自己賠了夫人又折兵,雞飛蛋打,還平白無故得了黑綠兩頂帽子。

太後明白太子妃的意思,沈嬌失了身子,豈能再成為東宮側妃,這是要給到九皇子做側妃,哼,這等水性楊花的賤人也配?

太後對太子太子妃和沈嬌三人恨得牙癢癢,只是畢竟九皇子承認酒後亂性,她也無法做什麽,冷哼一聲,“傳哀家懿旨,將t相府庶女沈嬌賜給九皇子,侍妾。”

周虞聽到太後懿旨,驚得心亂如麻,【歪了,歪了,菊琴全歪了,女豬居然成了男豬的侍妾,團寵女豬身份百變啊,一會是太子側妃,一會是九皇子侍妾,總之脫不開小妾專業戶。】

沈嬌心中一涼,居然是侍妾,是皇子府最低等的人,她堂堂相府庶女也就比通房多個名分罷了,只是剛從鬼門關回來,沈嬌心有餘悸,乖巧跪下謝太後恩典。

太後心中怒火熊熊,冷冽目光在屋中太子太子妃臉上巡脧一遍,敢算計她和寶貝孫兒,就別怪她殺雞駭猴。

“此事關乎皇家聲譽,就莫怪哀家心狠,來人,將知曉此事的丫鬟仆從,全部捂住嘴拖出去,杖斃。”

屋中眾人皆嚇得呆住,渾身抖如篩糠,知道太後是殺雞駭猴,讓眾人緘默,不許將此事傳出去。

太子妃身邊帶著幾名貼身嬤嬤和宮女,老夫人身邊兩名貼身嬤嬤,大皇子妃和四皇子妃以及長樂公主清平縣主是隨著太後而來,並未帶著貼身丫鬟和仆從,周虞和沈知以及李若嵐也未帶著。

太子妃和老夫人見太後神情冷酷眸中滿滿的殺意,唯恐遷怒自己,壓根不敢說什麽,默默低下頭。

周虞在心中拼命安慰自己,【還好還好,紅杏和我的貼身嬤嬤被寶貝女鵝支到外院喝茶休息,否則肯定成為杖下亡魂,不過我肯定不像太子妃和老夫人那般冷血,嬤嬤和紅杏就像我和知知的家人,拼死也要求情。】

沈知心中暗暗嘆息一聲,撞破皇家的醜事,即使是沈嬌和田瑾兩人,沈嬌身為東宮側妃,又有太後在,這些可憐的嬤嬤和仆從們也逃不了被滅口,她當然不會將紅杏等人帶在身邊,可惜祖母的幾名心腹折在東宮。

一群人被太後身邊侍衛捂住嘴拖到院中,開始還有聲音傳來,後來漸漸沒有了任何生息,院中鮮血遍地怵目驚心,偏生太後為了以儆效尤,還帶著眾人在院中繞了一圈,見眾人臉色蒼白,一副要吐的樣子,才恩準眾人離去。

眾人逃一般的離開後院,周虞拖著沈知,沈知拖著李若嵐,三人剛離開後院院門,太後涼涼的聲音響起,“阿虞,你留下,哀家有幾句話要和你說。”

周虞嚇得腳一軟,難道太後看在沈相面子上不懲處老夫人,改成懲罰自己殺雞駭猴?

【完蛋了,太後要殺雞駭猴,殺我這只雞,駭沈相那個猴。】

沈知心中好笑,她知道太後不會如此,恐怕是想讓繼母給父親帶幾句話,將太子的陰謀告知父親,看父親如何選擇,如果繼續投向太子,那就是與太後為敵,若是願意傾向九皇子,那就是與太後結盟。

她的心中也在猜測此事怕是太子所為,為了陷害九皇子,低聲道,“母親,無妨,太後怕是有事相商。”

見沈知攙著李若嵐離開的身影,周虞定了定心,轉身回到院中,“太後。”

太後一雙眸子靜靜望著周虞,見她一臉緊張,強作鎮靜的模樣,半晌笑著道,“你不用緊張,此事來龍去脈,哀家大概知曉,斷然不會遷怒於你。”

她握住周虞的手進了暖閣,暖閣內尹嬤嬤早已命人打掃幹凈,隨後所有人走出暖閣,守在外面。

暖閣裏只剩太後和周虞,太後端坐正位,淡淡道,“坐吧,你可明白今日之事究竟因何緣由?”

周虞原本半邊身子坐在凳子上,聞言趕緊起身,“太後,阿虞明白,此事是沈嬌一人所為,是她攀附九皇子,斷斷不是相府教唆,阿虞更是不知。”

太後嘆口氣,這孩子是個死心眼,自然看不出其中緣故,沈知那個孩子是個聰明人,她在知曉是九皇子時候,臉上神情不是茫然恐懼而是驚訝,怕也只有自己看出來。

悠悠哎了一聲,太後覺得周虞能在相府活下來也只是因為皇帝賜婚,“沈嬌雖說水性楊花,也不敢做出這等事,是被人陷害。”

周虞一個激靈,脫口而出,“被人陷害?誰這麽大膽子陷害東宮側妃和九皇子?”

太後瞪了她一眼,無奈道,“螳螂捕蟬,黃雀在後罷了。”

周虞多少也算看過宮鬥宅鬥,太後這般提醒,她終於回過味,“太後,您是說太子妃原本想陷害沈嬌和田小侯爺有染,讓皇室取消賜婚,弄死沈嬌,而後太子因為某種原因知曉太子妃的詭計,趁機將田小侯爺換成九皇子?”

太後微微頷首,還不算太蠢,有自己幫助也許能在相府活下去,“阿虞很聰明。”

周虞嚇得一顆心怦怦亂跳,滿院的鮮血那幕場景刺激的她腦袋發昏,撲通一聲跪在地上,“太後饒命,阿虞絕對不會亂講出去,阿虞對天發誓,若是說出去一個字,全家天打雷劈。”

心裏默默補上一句,寶貝女鵝除外,相府裏的其他人,劈死就劈死吧。

太後有些無語,她特地留下周虞告知她真相,用腦子想想也知道不是為了找個理由賜死吧,“哀家要你的命做什麽,哀家也算養過你一些時候,算哀家半個女兒,哀家要你將事情原委一一告知沈相,讓他判斷和決定。”

周虞舒了口氣,原來是這樣,這個她擅長,添油加醋也沒毛病,“是,阿虞明白了,阿虞定將此事一絲不落的告知相爺。”

太後滿意的點點頭,“好,哀家信你。”

不提太後和周虞又聊了一會,且說沈知扶著李若嵐出了東宮,像是離開吞噬一切的黑洞,兩人沿著東宮外青石道緩緩而行,她見李若嵐一臉木然,眼神空洞,擔心不已,低聲道,“若嵐,你想哭就哭出來吧。”

李若嵐苦笑一聲,聲音喑啞,“我為何要哭,欺騙得來的感情終究不會長久,知知,你知道的,我不愛說謊,我厭惡沈嬌,撒了個彌天大謊,如今也算塵埃落定,他喜歡的終究是那個送他桂花糕的小姑娘,我又何必為了不喜歡自己的男人傷心呢?”

沈知咬了咬唇,拼命搖頭,“若嵐,不是的,九皇子定是喜歡你,那日他為了你命也不要,天潢貴胄這般如此,除了真心,我想不出別的。”

李若嵐拭了拭眼角的淚,“也許有幾分真心,只是在沈嬌面前,什麽真心都沒了。”

沈知心酸難耐,語氣帶著哭音,“若嵐,都是我不好,是我告知你此事,是我……”

李若嵐淚眼朦朧擠出一個笑容,握緊沈知的手,“不怪你,怪我,你只是想氣氣沈嬌,讓我這個好友得點好處,是我喜歡他,是我患得患失還是喜歡上他,是我該得到報應。”

沈知心裏更難受,“若嵐,不說了,我送你回府。”

兩人走到外面,紅杏和李若嵐的貼身丫鬟畫煙正在一邊嗑瓜子一邊說笑,見沈知扶著李若嵐從內院走出,皆是眼睛紅紅像是哭過,嚇得扔掉手中瓜子,異口同聲問道,“小姐,你怎麽了?”

沈知並不回答,“尚書府的馬車來了嗎?”

畫煙上前扶住李若嵐,指了指不遠處的尚書府馬車,擔心道,“馬車來了,我家小姐這是怎麽了?”

“先扶她上馬車吧。”沈知吩咐道,她和紅杏畫煙一起將李若嵐扶上馬車,馬車裏有熱茶,李若嵐捧著熱茶,明明是五月的天氣,她卻覺得身處冰天雪地,冷的簌簌發抖。

沈知正要命車夫駕車,李若嵐伸手握住沈知,輕聲道,“知知,再等等,我想等他一個解釋。”

沈知覺得李若嵐的手冰冷若雪,臉色也白的嚇人,她將李若嵐的手握在手中,幫她暖著,輕聲道,“好。”

眼見夕陽西下,暮色漸沈,李若嵐唇邊笑出一抹釋然,“知知,我們回府吧,我給過他機會,是他不珍惜。”

就在此時,馬車外傳出一個清朗的聲音,“車中可是兵部尚書府的若嵐小姐?”

李若嵐掀開車簾,沈知從馬車中望出去,是一名長身玉立的俊秀少年,正拱手行禮,姿態閑雅。

“原來是秦世子。”

沈知雖未見過,但是聽過他的名字,越國公秦府的世子秦昭,上次市集中若嵐馴服的驚馬就是這位秦世子買的西域寶馬。

秦昭見車中果然是李若嵐,眼神一亮,“在下剛從東宮出來,見到尚書府馬車,想著可能是若嵐小姐,過來見禮,果然是,可真是巧。”

沈知心中暗想,什麽巧t啊,這位秦世子怕是早就見到尚書府馬車,在這蹲點呢,聽繼母說過,越國公夫人曾去太後面前探過口風,想要去尚書府提親,越國公府行伍出身,秦世子也是自小習武,只是太後允了九皇子,當聾做啞糊弄過去了。

李若嵐心神憔悴,沒心思和秦昭寒暄,打起精神道,“是,天色晚了,我先回府了。”

“好。”

馬車正要前行,遠遠一個焦灼的聲音傳來,“若嵐。”

來人正是九皇子,原來他望見沈知扶著李若嵐的背影離開東宮,正想追上去解釋,不想被沈嬌攔下。

“沈小姐可有什麽事?”九皇子語氣淡淡。

沈嬌粉面上淚痕點點,恰如雨中桃花凝露,楚楚可憐,小心翼翼扯住九皇子的衣袖,貝齒咬著紅唇,弱小無助可憐。

“妾身多謝九皇子救命之恩。”

沈嬌聽到太後將自己賜給九皇子為侍妾,像是驚天霹靂,比賜鴆酒還要可怕,讓她後半生僅僅是皇子府最低等的一名侍妾,不過比通房丫鬟多個名分,簡直比殺了她還要難過。

她一直想踩在腳下的嫡姐是侯府未來的當家主母,而她只是一名侍妾,永遠比不上沈知,那她還活著做什麽。

既然自己對九皇子有救命之恩,雖說只是無心之舉,但九皇子不知道啊,他為了自己,願意承認莫須有的罪名,說明他對自己上心,如今自己既然與他捆一起,少不得要得到他的歡心,只要九皇子喜歡,求了太後,這庶妃側妃,甚至正妃還不是手到擒來,到時候皇子妃肯定比侯府主母高上一等。

沈嬌打定主意,找了個借口離開老夫人,在此攔下九皇子,她知道男人最喜歡女子柔弱無助楚楚可憐的模樣,因而做出這般姿態。

九皇子後退一步,與沈嬌拉開距離,神色平靜無波,似乎在說一件最普通不過的事情,“沈小姐對我有救命之恩,如今我還了你的救命之恩,你我之間兩不相欠,此事休要再提。”

沈嬌心中一凜,勉強笑道,“九皇子為何這般說?”

九皇子嘆口氣,“今日陰差陽錯,為了救你才不得不讓你成為府中侍妾,我在京城東面有一套宅子和若幹田產,全部給你,你可以住進去,若是你以後有了喜歡的人,我可以放你出府,也算報答你的救命之恩。”

沈嬌見他神情冷淡,與自己撇開關系的模樣,心中一急,“九皇子,我是被陷害的,如今你我既然有了夫妻之實,太後又將我賜給你做侍妾,你我之間的緣分自小就有,你不能這般對我。”

九皇子沈默了,良久,“沈小姐,有沒有夫妻之實我自然知道,我並未碰過你,我救你只是為了小時候的恩情,我自有喜歡的人。”

沈嬌絕望了,她望著九皇子冷漠的模樣,心中百折千回,她才不會輕易放棄,既然綁在一起,那她就一定得到九皇子妃的位子。

“是嬌嬌錯了,九皇子你千萬別生嬌嬌的氣。”沈嬌可憐巴巴的道。

九皇子瞥了她一眼,神情沒有半分動容,他急著追趕若嵐,不發一語拂袖而去,徒留沈嬌氣得原地跺腳,“沒半點良心,早知道桂花糕給狗吃算了。”

九皇子來到李若嵐的馬車前,“若嵐,我……”

李若嵐冷冷望著他,“九皇子可是因為我欺瞞你,來興師問罪?”

九皇子見她冷淡,心中一痛,“不是,我不想知道以前的事,我只知道我喜歡的人只是因為她,和桂花糕和救命之恩無關。”

李若嵐望著天邊晚霞怔怔出神,“我等到暮色蒼蒼,等到晚霞漫天,我給過你機會,是你來遲了。”

九皇子急忙解釋,“不是,若嵐,只是因為路上被沈嬌攔住,我才遲了些。”

李若嵐笑了笑,眼神淒婉,“你看,又是沈嬌,九皇子,我鄭重告訴你,我李若嵐清清白白頂天立地,豈會與一個賤婢共侍一夫?你我有緣無分罷了,從此以後,形同陌路。”

九皇子怔住,心痛如殤,喉嚨陣陣發甜,用力咽下去,勉強笑道,“若嵐,你是和我開玩笑吧,父皇會指婚,你是我唯一的皇妃,我讓她在外面住,今生不會再見面。”

若是皇上指婚該如何辦?李若嵐心痛如絞,她不想再見到九皇子和沈嬌,這一輩子都不想,擡眸望向立在遠處的秦昭,見他雖然聽不到自己和九皇子說什麽,但是滿面關心。

沖著秦昭招招手,秦昭忙上前,神情不滿,“若嵐小姐,有何吩咐?”

李若嵐神情淡漠,“秦世子,你可是喜歡我?”

秦昭瞪大眼睛,俊臉瞬間通紅,只是他畢竟習武出身,性格豪爽,也不遮掩,“是,我仰慕若嵐小姐已久。”

“既然如此,那請越國公夫人改日上尚書府,向我爹提親。”

秦昭喜出望外,這是老天爺看他一片癡心,隨手甩了個餡餅下來,剛好砸中他嗎?

“好,秦昭一定和母親親臨尚書府,提親下聘。”

沈知聽到李若嵐此話,驚得瞠目結舌,正想勸說李若嵐,只見她放下轎簾,疲倦道,“我累了,回府吧。”

馬車緩緩而行,九皇子望著馬車離去,再也忍不住,哇的一聲一口血吐在地上,眼前發黑,秦昭立在一旁,嚇得忙扶住他,“九皇子,你怎麽了?”

不過他心情好,心情好力氣也大,背起九皇子健步如飛,送到宮中太醫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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城外一處隱僻宅院,三更時分,兩名黑衣人悄悄來到書房,見自家主子依舊在挑燈夜讀,上前跪拜,“屬下阿大阿二見過七皇子。”

盛淮安放下手中書卷,笑著上前欲攙扶起兩人,“起來吧,事情辦得很好。”

阿大阿二哪裏敢讓七皇子攙扶,忙重重磕了個頭,“多謝七皇子。”而後緩緩起身。

盛淮安也不勉強,回到書桌前,“說說,你們是怎麽做的?”

阿大拍了拍阿二的肩膀,“九皇子被主人灌酒後在湖邊散步,阿二用獨門暗器冰晶針射中他的昏睡穴,冰晶針遇熱即化,不會留下任何痕跡,一路避過東宮侍衛,將他背到暖閣,屬下早已等在暖閣。”

盛淮安挑了挑眉稍,“宮中人都說興慶宮侍衛統領和父皇的暗衛統領是京中第一第二高手,本王的阿大阿二比那兩個老東西絲毫不遜色,避開東宮那群飯桶,易如反掌,將來,宮中侍衛統領和暗衛統領非你兩人莫屬。”

阿大阿二欣喜若狂,愈加死心塌地,“多謝七皇子。”

阿大阿二是七皇子身邊第一得力心腹,盛淮安雖說城府深沈心狠手辣,但對於忠於他的人並無猜忌,更是不吝嗇封賞,除了全家被流放的沈相,前世有從龍之功的人,七皇子皆重重賞賜,頗有一代明君之風。

盛淮安聽了兩人敘說,微微一笑,“九皇弟居然吐血了,情之一字最傷人,我這個九皇弟也是個癡情種子,和那個田小侯爺有的比。”

他這個九皇弟對沈嬌癡心一片,沒想到重來一回居然喜歡李若嵐,如今算撥亂反正吧,他也算做了件好事。

阿大笑著道,“屬下守在暖閣外,可著實看了一場好戲,田小侯爺也算得償所願,和沈側妃共赴雲\雨。”

盛淮安但笑不語,阿大繼續道,“屬下大約等了一盞茶時候,見裏面沒了動靜,進去將田小侯爺衣服穿上,悄悄背出來,扔到暖閣外僻靜的樹林裏,給他身上潑滿酒,就算有人看見,也只會以為田小侯爺酒醉後隨地而臥。”

盛淮安聽阿大說完,再也忍不住,哈哈大笑起來,“一盞茶時候,這個田小侯爺可真不中用。”

阿大&阿二:“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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